金馬60專文：不只回顧影人，也見證下個大師的誕生

去年（2022）的第59屆金馬獎入圍名單公布後，新導演的綜合表現獲得廣泛討論，因為在19部入圍的華語劇情長片作品中，幾乎有半數都來自導演的首部或第二部作品。最終，它們的表現也絲毫不遜色，拿下最佳影片的《一家子而咕咕叫》是詹京霖導演在電視電影《川流之島》之後的首部劇情長片作品，而另一部拿下新導演、男主角、新演員三項大獎的《白日青春》，則出自香港新導演劉國瑞之手。

▲《白日青春》電影劇照。來源：采昌國際多媒體>

其實，評審團制的金馬獎一向不吝於給予新導演作品鼓勵，甚至是在大師環伺的「大年」中，新人也屢屢突破重圍。十年前的50屆金馬獎，陳哲藝在歷屆40位影帝后面前，從李安和侯孝賢手中以《爸媽不在家》接過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打敗了賈樟柯、王家衛、蔡明亮、杜琪峰四位大師級導演；三年後，張大磊又憑藉《八月》複製了上述劇情，在對上鍾孟宏、馮小剛、趙德胤等強敵下，仍拿下最大獎。

回顧近幾年來的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的得主往往在影迷間引起了不亞於最大獎得主的討論熱度。憑藉著《路邊野餐》拿下52屆金馬獎的畢贛，在片中以貴州方言朗誦的詩句、模糊的時空界線、40分鐘的長鏡頭，讓我們看見了塔可夫斯基的《潛行者》與侯孝賢的《南國再見，南國》的混合體；而在3年後的《地球最後的夜晚》，即更熟練地用因果顛倒、前後對比邀請觀眾解謎，讓我們見證了下一個華語電影大師的誕生。

▲《南巫》電影劇照。來源：傳影互動>

緊接在後的，則是以《南巫》拿下57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的張吉安，瞄準降頭題材的他，敘事風格卻有別於我們熟悉的港式驚悚類型，他以馬來西亞鄉間模糊的文化邊界、信仰體系，對照人鬼共生的生活狀態，並輔以師承自侯孝賢的深景調度，拍出了萬物有靈的況味，頗有阿比查邦的味道。今年（2023）的60屆金馬獎，張吉安也將帶著新作《五月雪》回歸，令影迷期盼不已。在商業電影的範疇，新導演表現也毫不遜色。2019年的新導演得主徐漢強，以《返校》獲得了2.6億元的票房，展現了政治敏感題材如何透過出色的遊戲改編，成為一部通俗的懸疑驚悚佳作。面對原本解謎式的原著遊戲，《返校》選擇交叉奇幻／當下與現實／過去的故事線，而徐漢強熟練的影像風格使得電影成功在虛實之間快速切換，取得商業上的成功並非偶然。